紫狐·哀朼

不义 有一天，不义超解锁了Tsum功能

*不义第一年到第二年之间背景

*微超蝙，绿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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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第一次看见那些小东西，是在闪电侠身上。

        小小的红色的一团，窝在巴里-艾伦金色的头发里，仿佛毛茸茸的小球。

       卡尔的第一反应是，卢瑟又搞什么鬼？

        然而他马上否认了这一点。曾经的莱克斯-卢瑟或许会小动作不断，但如今的卢瑟绝不会在未通知他的情况下随便进行试验。就算有——他停顿了一下，在心底重复一边。——就算有。他的神色阴晴不定，深深地望了一眼在空荡荡的正义联盟休息室里啃汉堡的闪电侠。

就算有，莱克斯-卢瑟也不会明目张胆的放出来。

        他下意识往休息室里走了一步，对面的闪电仓鼠警惕地抬头，保持咀嚼的动作飞快地把汉堡藏到身后。——这是个卡尔无比熟悉的动作。很久之前的曾经，在大都会事件发生之前，闪电侠式的护食动作，针对绿灯侠，偶尔也会针对来巡查的蝙蝠侠。

        有什么东西被小小地触动了一下，卡尔看着红色的闪电团子从巴里金色的头上滚下来，趴在他的腿上发出“Tsum~”的声音。

        “……蓝大个？”巴里眨了眨眼，有点犹豫地问。

       卡尔没有回答，他也无法回答。大都会事件后，只有闪电侠还保留着这种属于小记者的称呼，这令他皱眉。

        红色的闪电团子倒是快快乐乐地扑过来，抓着卡尔的红披风就开始往上爬，速度十分闪电侠。

        然而它所面对的是人间之神。卡尔在自己的肩头截住了闪电团子，他沉默地把它拎起来，在手中转了一圈。

        “卡尔？”闪电侠小心地换了个称呼，“你在干什么？”

        红色的闪电团子在他手里跳了两下没有挣脱，干脆坐下来，迷茫的看着他。

        两双同样带着茫然的蓝眼睛。卡尔冷酷地移开了目光，不自觉捏紧了掌心。

        闪电侠不舒服地扭动了一下，他不安地站起来，又强迫自己坐下，反复了几次，空气中毫无意外的带上了红色的残影。

        “闪电侠。”卡尔压低了声线，“你在干什么？”

       ——好啦，这个问题又被扔回来了。

        闪电侠有点委屈，连带着闪电团子的表情也跟着变委屈起来。

        “我只是感觉有点紧绷，也许是最近吃完后没运动。”

        紧绷？

        卡尔看了一眼手中的团子，仍带着威严的面具，他闪身出了休息室。不明所以的闪电侠绕着休息室跑了二十圈，中途又吃掉三个汉堡。

★

        如果仅仅只是闪电侠身边出现了团子，超人并不会特别在意。毕竟，众所周知，闪电侠拥有善良的心灵，要他同过去的伙伴刀剑相向，还不如让他饿死，所以不义联盟其他成员都不会让他接触太血腥太内核的东西，放一个团子在闪电侠身边，对打探消息没什么大用处。

        他所获得的一切仅仅是因为他是闪电侠，那个正义联盟最活跃的红色灵魂，中城的守护天使。纵使他可能不需要，因为他足够天真，也足够成熟，能够明白，也能够理解。

        超人只准备象征性去扎塔娜那儿检查一下。

        “卡尔。”绿灯侠从后面叫住了超人，“在罗马尼亚发现了原中心城反派天气巫师马克-马东。”

        “中心城？”卡尔瞥了一眼手中乖巧坐好的红色团子，对方显然意识到超人看得见他，眨着蓝眼睛抱住不知从哪儿变出来饼干嘴巴动地飞快。

        “让闪电侠去处理——不，让沙赞去吧。”

        卡尔边说边转头，然后目光定格在绿灯侠的头顶。

        一个小泡泡，睡着一只绿色的小团子，一个穿着制服的哈尔-乔丹，飘在绿灯侠头顶。

        卡尔懵了一瞬间。

        “不让闪电侠，让沙赞处理。”绿灯侠重复一遍，“好的，我明白了。”

        超人处于迷茫状态的瞬间，闪电团子搞定了饼干，借着超人手的高度跳上绿灯侠的肩头，踩着绿灯侠的脸爬到他的头顶。

        ——嚣张至极，而绿灯侠毫无反应。

        卡尔终于意识到，只有自己能看见这些小团子。

        红色的闪电团子开心地抱住了小泡泡，泡泡里的绿灯团子轻微转了个身。

        “Tsum~”

        卡尔觉得事情很严重。

        他又中魔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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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尔冲进了扎塔娜的房间。

        “卡尔？来的正好，”扎塔娜从椅子上站起来，“关于你上次提到的魔抗问题——”

        “我需要一次检查。”

        “我想给你做一次检查。”

        空气停顿了一秒。

        “你中魔法了？”扎塔娜捏了捏衣角，流露出一种警惕的不安来。

        超人只是沉默地，缓慢地盯住扎塔娜头上那个透明的小泡泡，巫师袍的女魔法师恬静的躺在里面，像是自愿被封印于此的白女巫。

        “我只是在怀疑。”他在长长的寂静后吐出这么一句话，并不准备详细描述他所看见的一切。

        他和扎塔娜的关系远没有到达因一两句话就相互交心的地步。以前这种情况，这种令他不安情况，他会找——

        蝙蝠侠。

        卡尔截断自己的思维。

        不，别想这个。

        他们回不到过去，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未来。因为他曾展望过那个蝙蝠侠描绘的名为“不杀”的未来，然后在那条路上遭遇了无数质疑。在他没能救下死在战争中的人时，他曾质疑过，然而又说服了自己；在反派逃出监狱时，他曾质疑过，然而他又不辞辛劳将他们抓回去；然后他凝视那个虚妄的未来，满怀希望。

        但是那是属于小镇男孩克拉克的梦想，并不属于超人。克拉克如此仁慈，以致于每次都留下无穷后患，于是大都会以血淋淋的幕布裹挟着千千万万人类的血肉为超人敲响警钟。——为克拉克-肯特敲响丧钟。

        “我想让你当我孩子的教父。”

        不，不会有。

        卡尔想。

        滚，该死的蝙蝠侠。

        他在扎塔娜的魔法扫描下缓缓闭眼。

★

        坏消息。扎塔娜什么都没检查出来，除了超人魔抗值低到离谱这一点。

        卡尔开着低气压过了三天。

        他在三天之内以各种各样的理由见了其余的联盟成员。在餐厅“偶遇”火星猎人，获得了一个面无表情吃奥利奥的尚恩和表情一模一样的缩小版火猎团子，还抱着个和他身体差不多大的奥利奥。拎着一个天气巫师的沙赞噼啪带电地飞过来，同他的沙赞团子一起向他挥手致意，表情仍是小迷弟见到偶像的崇拜。鹰女和神奇女侠的团子倒是安安静静地睡在她们的头顶，美好且安详。

        最后他在自己的头顶，扯下一个圆圆的小泡泡，把这个装着三原色团子的泡泡扔到墙上。

        泡泡毫发无损，慢悠悠又飘回超人头顶。

        超人不想说话了，超人面无表情。

        这些团子到底怎么回事？

        睡不睡是分男女吗？那他和绿灯侠算什么？

        经过对闪电团子的测试后，确认团子和主人的感觉会相互影响的超人不敢瞎动。

        能动的团子只有闪电侠、火星猎人和沙赞的。

        卡尔并不知道这寓意什么。

        “中东出现了起义军。”神奇女侠的声音在超人身边响起，“我可以去解决。”

        “不，”超人看了一下她头顶的小团子，感觉自己急需找点事做，“我现在不忙，去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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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义军的规模不大，就像神奇女侠所说的那样，完全不需要超人动手，就被神奇女侠暴力镇压了。

        然后神奇女侠用真言锁套将起义军的首领绑到超人面前，静静地退开了。

        “超人……”起义军的首领顶着一头略凌乱的金发，眼眸是深沉的蓝。

        一种令卡尔熟悉的、深沉的蓝。

        “为什么？”蓝眼睛的起义军首领在神奇女侠的真言索套的作用下发问。

        “你听得见，你本应听得见。”蓝眼睛的起义军首领喘息了一声，“是的，犯罪在消失，战争在停止，然而人们过得并不好，超人。”

        “人们总有要求。”卡尔拎起他的衣领，对方挣扎，试图挣脱。

        “然而你都不听我们说话了。”

        “你只是……杀人。”

        “发生什么了，超人？”

        “世界需要你，你去哪儿了？”

        什么我去哪儿了？我在这儿呢。卡尔皱了皱眉，这使他显得严肃且极具压迫力。

        他感到很不舒服，有什么重量压在他的头顶。他在哪儿见过这样的蓝眼睛呢？

        那双蓝眼睛仍望着他。

        你要找谁？克拉克-肯特吗？对不起，那个小镇男孩死在被阳光普照的大都会了。

        所以为什么要找克拉克？

        “卡尔，接下来干什么？”神奇女侠在下面扯了扯拖到地上的金色绳索。

        接下来干什么？

        对起义军，当然是——

        ——杀掉？

        有什么抓住了卡尔的眼球。

        一个黑色的小团子。

        不义之神缓慢地松手，蓝眼睛的暴乱主使从半空中跌下去，砸进人群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个黑色的蝙蝠团子。

        看着他。

        那么小一只，卡尔一记热视线就可以杀死。

        但他看着他，仿佛蝙蝠侠看着他，目光沉静到像没有感情的石像。

        “你杀了一个人。”陈述句。

        并非指责，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他的眼眸滚烫起来。

        蝙蝠侠。他想。该死的蝙蝠侠。很多年前他们是陌生人，然后从陌生人变成了拍档，又从拍档变成了敌人。然而只是一个眼神，只是一个甚至不属于蝙蝠侠的眼神，就把他铸建了近一年的外壳剥落，撬开属于小镇男孩的一角。

        他透过地面望下去，然后在某一个深度被挡住了视线。

        这证明这里有一个蝙蝠巢，而蝙蝠侠正在此地。

        最正确的做法应该是让神奇女侠和绿灯侠从这里打下去，直接把蝙蝠侠抓过来。

        清脆的破裂声。

        头顶。

        卡尔警惕地向后飘了一点儿，然而什么都没发生。

        ——不，的确发生了什么。

        卡尔看见一个三原色的团子从自己的头顶飞掠而去，目标直指黑色的蝙蝠团子。速度那么快，像个涂了彩绘的小糖弹，“吧唧”一下挂在了蝙蝠团子的披风上。

        “Tsum~”三原色团子蹭了蹭蝙蝠团子的披风。

        本来还很冷静的蝙蝠团子生气地向超人团子砸了一个迷你蝙蝠镖。

        哦，哦，哦——

        卡尔感觉自己的眼睛更烫了。

        为什么他的团子突然醒过来了？

        “卡尔？”绿灯侠飞上来拽了拽卡尔的披风。

        超人瞟了一下下面的人群。

        “把他们……处理一下。”

        绿灯侠很缓慢的眨眼。处理？这是一个模糊的词，他想。

        “所以我们干什么？杀掉他们了？”神奇女侠显然对这个回答感到不满。

        然而他们的主席并未下达指令。

        “先关起来？”绿灯侠不确定地提议，他看了一眼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给伤员包扎的闪电侠，下意识压低了声音，“巴里还在这儿。”

       这一次三位英雄达成了共识。

       卡尔眼尖的看见绿灯侠头顶的泡泡裂了个小缝。

        什么？

        ——所以这玩意儿到底什么机制？

        ——不对，为什么他的团子对蝙蝠团子这么热情？

        他感到心烦意乱，而他的团子扯了扯蝙蝠团子的披风，两只团子滚作一团。

        该死的团子，该死的蝙蝠侠。

        他想。

————

不义超：我举报！我的团子背叛了我！

……？

你确定吗不义超？

不是你背叛了你的团子？